笑笑穿肯定舒服”“普棉?每米6元?表面略糙但攥着有分量,展开时‘沙沙’响(棉纤维摩擦声)?清水洗3次掉色度≤2%?适合做内衬或打底,性价比高;
能压低成本”“涤棉混纺?每米7元?耐磨但捏着发硬,贴手臂试了1分钟就觉闷?孩子穿容易闷汗,上次笑笑穿涤棉裙子就喊痒,还起了小红点?pass——绝对不能用”。
每个字都写得用力,笔尖把纸都戳出了小印子,遇到不确定的,还会让摊主剪一小块样品,用圆珠笔在布角标上名字;
到最后,塑料袋鼓得像个小皮球,里面的布料按“精梳棉”“普棉”“混纺”分了三类,用橡皮筋捆得整整齐齐,连碎绒都没掉一根。他摸了摸袋子,像摸着一堆小心攒下的盼头,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。
找工厂的路,比他在心里预演的还要曲折。按报纸中缝广告寻到的第一家,藏在城乡结合部的破院子里,院门掉了块木板,露出里面的乱象:
五台老式缝纫机挤在漏风的棚子里,棚子的塑料布破了个大洞,风一吹就“哗啦”响,像谁在扯块破布;
缝纫机“咔嗒咔嗒”响得像牙齿打颤,最里面那台的针脚都歪了,缝出来的线像扭麻花,有的地方还漏了针,露出里面的白衬;
地上的碎布片里混着半根断针,闪着锈光,生怕谁不小心踩上去。院子角落里堆着废弃的布料,颜色斑驳,有块浅蓝布上沾着不明的黑渍,像泼了墨;
一只瘦得肋骨都凸出来的流浪狗在旁边扒拉,尾巴夹在腿间,爪子上的泥蹭在布料上,留下道黑印,它还时不时抬头哼两声,声音哑得像被冻住,想找里面裹的食物残渣。
老板叼着根两块钱一包的“春城”烟,烟蒂吊在嘴角,烟灰簌簌往油腻的围裙上掉;
围裙上沾着块深褐色的油斑,黑得发亮,像是积了半年的老油,他也没拍,就用手掸了掸,油星子反而蹭得更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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