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足缓了三个月,才把流失的老主顾拉回来,那段时间,王老板见了谁都低着头,背好像都驼了些。
沉默的半分钟里,钱老西的手指在杯沿磨来磨去,紫砂的颗粒感蹭得指尖发痒。
脑子里把这笔“利弊账”翻得底朝天:帮刀螂,万一被揪出来,自己这二十年的铺子就完了;不帮,正好借林凡的话跟刀螂撇清关系——
毕竟刀螂上次还抢了他老主顾要的民国版线装《论语》,那本书的封皮是暗红色的,还带着原主人的藏书印,主顾当时摩挲着书脊,眼里的光他至今记得。
结果刀螂横插一杠,用低价截了胡,那主顾后来再没踏进过他的店,连路过都绕着走。最后他才缓缓把茶杯放在红木茶几上,杯底与桌面碰撞时发出“嗒”的轻响,像松了口气,又像下定了决心。
脸上立刻堆起几分“掏心窝子”的笑,眼角的褶皱又回来了,连声音都放软了:
“小林啊,你这话算是说到我心坎里了!做生意讲究个和气生财,刀螂那小子仗着有两个混子朋友,整天咋咋呼呼的——
上次他抢我主顾的《论语》时,还跟我甩脸子,说我‘老东西不懂行’,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。
这样,我明儿一早就去他那音像店找他,好好说道说道。不过丑话说在前头,那小子性子跟驴似的倔,说不定还会跟我急眼,未必肯听我的劝……”
“钱老板肯出面,这份情我林凡记在心里,成不成都是您的心意。”
林凡适时打断,他注意到钱老西说“抢主顾”时,眼底闪过一丝真真切切的嫌恶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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