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凡的心尖像被细针扎了下,警铃在脑子里“嗡嗡”炸响,连耳尖都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知道不能慌,脸上的笑不仅没散,还往刘科长身边凑了半步,语气软得像刚揉过的棉纸,还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诚恳:

        “刘科长您说得对,是我毛躁了——前几天赶工收拾店面,光顾着刷墙、摆货架,确实把手续的事往后拖了点,您别往心里去,我这就给您看准备好的材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脚步轻快地绕到那张旧货市场淘来的旧课桌前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桌子是他上周花二十块买的,桌面有道浅裂,是之前的主人用胶水粘过的,抽屉角掉了块木茬,他怕刮着笑笑,特意找了米白色的电工胶带,一圈圈缠得整齐,连接头都压在了抽屉内侧。

        前晚他就在这张桌上熬到后半夜,台灯是个15瓦的旧灯泡,光有点发黄,抄地址变更表时,笔尖断了两次,他换了三支笔,每写错一个字就重新抄一张,最后那张没一个涂改痕迹的表格,纸边都被他的手指摩挲得发毛。

        手伸进抽屉时,指尖先触到文件夹硬邦邦的边缘——那是他特意从文具店买的蓝色文件夹,比普通的厚一倍,能把所有材料都夹牢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把文件夹捧出来时,能看到最上面的租赁合同上,赵经理的签字旁边,因为钢笔漏墨晕了个小墨点,他当时还特意用透明胶小心粘了下,没弄破纸,只把墨点淡了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您看,这是租赁合同,赵经理签了字盖了章,租期三年,年涨租不超百分之五,都写得明明白白;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原来棚子的营业执照,我特意塑封了,您看照片上的头像,一点没磨花,经营范围就是‘日用百货、儿童玩具零售’,没超范围;变更表我昨天刚抄完,连日期都核对了三遍,就等今天下午去所里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凡的手指轻轻点在合同条款上,指腹因为用力泛着青白,连声音都比平时慢了半拍,像怕漏了哪个字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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