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早上翻废品站的旧书堆蹭的,那书堆里全是灰尘,呛得他咳了半天——可动作却比绣花针还细,烟丝填得匀匀的,没撒出半粒,显然是做惯了这活,几十年没改。
“听说……你这儿也收旧书?”
这话像根裹着烟油子的细针,轻轻戳在林凡心上。
他抱着笑笑的胳膊下意识紧了紧,孩子被勒得哼唧了一声,小眉头皱成个小疙瘩,眼角还沁出点泪,小手攥着他的衣服更紧了,指甲轻轻掐进他的胳膊,不疼,却让他心里一软。
林凡赶紧用掌心轻轻拍着她的背,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衣服传过去,声音裹着为人父的软:
“您可别听人瞎传,我哪懂收书啊。就是这丫头,”
他指了指怀里的笑笑,指尖轻轻碰了碰孩子的脸颊——还有点低烧,温温的,像晒过太阳的棉花。
“打小就喜欢看画儿,新玩具买不起,我就寻思着收点旧小人书给她翻着玩,撕了丢了也不心疼。
再就是省城有个表叔,在省图书馆搞民间文化研究,专门收集老物件,前阵子打电话让我帮着留意点,说是凑个数做资料,也没说要多好的。”
他把“女儿”和“表叔”这两块挡箭牌举得稳稳的,语气自然得像说“今天中午吃了面条”,连眼神都带着点“没见过世面”的憨态——
仿佛收旧书真就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,犯不着钱老西这样的老行家特意跑一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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