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实在没力气再应付任何麻烦了。
前半夜刚抱着笑笑跑县医院急诊,急诊室的白炽灯亮得晃眼,灯管上还绕着几只飞虫,“嗡嗡”地撞着玻璃。
走廊里挤满了抱着孩子的家长,有的孩子哭着喊头疼,声音哑得像破锣;有的家长攥着挂号单,跟护士争得面红耳赤,唾沫星子溅在护士的白大褂上。
林凡缩在走廊最角落的水泥地上,那水泥地凉得透骨,透过薄薄的裤子渗进皮肤里,冻得他膝盖发麻。
笑笑的小脸烧得通红,小嘴唇却干得起皮,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,每隔十分钟就哼唧一句
“爸爸,冷”,
他只能把自己那件洗得发白的浅蓝短袖外套裹在孩子身上——那外套领口卷着边,袖口还磨破了个洞,是去年冬天给笑笑挡风雪时勾破的——
自己后背却被汗浸得透湿,风一吹就凉得打哆嗦。
就这么蹲了三个钟头,才轮到医生给开了包退烧药,还是最普通的“对乙酰氨基酚片”,医生捏着处方单嘱咐:
“要是明早还烧到三十八度五以上,就得抽血查血常规,别耽误了。”
后半夜刚合眼,黑皮就带着两个混混堵在棚子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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