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是甜橙味的小儿止咳糖浆,医生说这药不苦,他用温水冲开,还加了点白糖,可笑笑还是皱着眉,小口小口地抿着,像在吃什么苦东西,每喝一口,就皱一下眉头,小眉头拧成了个“川”字。
突然,一阵“吱呀——吱呀——”的车轮声传来,一个破三轮停在棚子外,车轮上还沾着泥,是从城外的土路过来的——
泥上还带着点草屑,一看就是刚从乡下回来。林凡抬头一看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——是县城另一头的旧书摊主钱老西。
那老头留着山羊胡,胡子有点发黄,像是很久没洗了,沾着点灰尘,穿件洗得发白的对襟褂子,袖口磨出了毛边,领口还沾着点墨水——
是之前写字时蹭的,他平时爱写点毛笔字。手里把玩着个旧烟斗,烟斗是铜制的,已经发黑了,上面刻着“福寿”两个字,模糊不清,烟斗里的烟丝早就灭了,却还在手里转着圈。
他的三轮车是“永久”牌的,车斗里装着几个旧纸箱,箱子上写着“旧书”两个字,是用毛笔写的,墨都晕开了,里面全是旧书,有本《三国演义》的封皮都掉了,露出里面的黄纸,纸都发脆了。
他浑浊的眼睛先扫过棚角那个装着连环画的纸箱——箱盖没盖严,露出本《西厢记》的淡蓝封皮,封皮上画着张生和崔莺莺,还印着“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56年版”的字样——
他的眼睛亮了一下,像看到了宝贝,然后才落在林凡脸上,嘴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像老狐狸盯上了猎物,眼神里透着精明,还有点不容拒绝的强势。
“小伙子,听说你这儿,收旧书?”
钱老西的声音带着老江湖的油滑,像块浸了油的木头,慢悠悠的,却透着股压迫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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