羊贩子忙出来帮推车,两人动作熟稔,显然是常做这事。

        车被推进去了,却是谁也没有注意到,便在他们推车关门的间隙,早有人从另一边墙角的阴影间轻巧翻入,反倒是比他们先一步进入了院中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叙藏在墙内夹角边,贴着阴影先仔细观察四周。

        又一边听羊贩子与推车婆子对话。

        羊贩子掀开车上盖着的布巾,正惊喜说:“这样多,一二三、六,足有六只!六只啊,娘你是怎样骗来这许多羊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原来那婆子竟是羊贩子的母亲。

        婆子粗哑声音说:“全都蠢得很,我随便观察一段时间,寻那落单的小孩与女娘,或是讨水喝,或是给糖吃,轻易就能将羊骗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阿柱啊,你也该与我学学了,这门手艺不能光只是我一人会。

        若不传给你,往后待我年纪大去了,又该如何是好?”

        羊贩子似有不愿:“娘你又不是不知道,你生得慈祥我生得丑恶,蠢羊你一骗就能轻易骗到,若换做是我……却没有一只愿意搭理我。不是我不爱学,确实是难学,这又该如何是好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罢了。”婆子道,“那便等往后再给你娶个媳妇,让你媳妇学。来,趁没天亮咱们将羊都宰了,免得过夜再生事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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