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叙仔细回忆自己此前在南市街上嗅到过的种种细节,继续向净沙坊深处走去。
路上偶尔遇到窜过的老鼠,却是黑黝黝的很大只,来去如电,忽闪忽逝,远不似陈叙家中两鼠可爱。
忽然,陈叙的脚步停在净沙坊拐角一户人家墙边阴影处。
因为就在这深沉的夜里,竟有一辆板车不知何时被人推着从街那头轱辘辘冒了出来。
车轱辘在响,但车轮声实际上并不大。
陈叙如今视力也变好,他在黑暗中极目看去,便能隐约分辨那车轱辘底下原是包着棉花与软布。
推车的是一个身量颇矮但却体型壮实的婆子,她呼哧呼哧推着车,来到拐角人家的后门边。
不等她敲门,那门里人却像是早有所知般,忽地一下将门打开,就有声音低低问:“怎么样?这回货多吗?”
陈叙听这声音耳熟,正是南市街那白羊贩子的声音!
他果然没有寻错地界,这便寻到正主了。
推车的婆子声音又粗又哑道:“快来帮着推一推,都是一群夯货,沉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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