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身形半虚半实,怀中抱着一把同样虚幻的二胡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双眼紧闭,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手指在琴杆上颤抖地滑动,拉着一首哀伤、单调,且不断重复的曲调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琴声,就是污染的源头。

        它并不刺耳,却像一把柔软的刀子,一刀刀地割在人的心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看到几个偶尔路过的行人,在经过老人身边时,脚步都明显变得沉重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正在打电话的年轻女孩,突然就和电话那头的人吵了起来,摔了手机;

        一对原本挽着手的情侣,不知为何,松开了彼此的手,隔着一米远的距离,沉默地向前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一周前,有人发现这位老人家在这里去世了,是突发性的心肌梗死。”白无常调出平板法器,上面的数据显示,这片区域的“负面情绪指数”在过去几天里呈几何级数增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死后,魂魄不去轮回,就在这里日复一日地拉着这首曲子。我们尝试过引渡,但任何靠近他的‘职员’,都会被他曲子里的哀怨之气影响,心神失守,甚至连拘魂索都无法凝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凝神望去,在我的阳神视野里,那景象更加惊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从老人那把虚幻的二胡中飘出的,已经不是单纯的音符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一个个灰黑色的、带着倒刺的、如同蝌蚪般的能量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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