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条油腻的方桌旁,挤满了穿着破布袄的汉子。
大碗的粗茶冒着热气,就着刚出炉的烧饼,驱散着早起的寒气。
“啧,听说了没?”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,刚灌下一大口热茶,抹了把嘴,压低声音对同桌的几人道:
“昨儿个夜里,听西城李老三讲,府衙里出大事了!”
“啥大事?不就是王老爷、钱老爷被锁拿了吗?”旁边一个精瘦的汉子凑过来,嘴里还嚼着烧饼。
“锁拿?嘿!你知道个屁!”刀疤脸冷笑一声,眼神里带着几分惊惧和幸灾乐祸:
“你以为那捧圣旨的杜御史是个啥好鸟?看着年纪轻轻,心可黑着呢!听说在京城就是个活阎王!专门构陷上官,罗织罪名往上爬!差点被砍了脑袋,后来是走了宫里大太监的门路,才捡回条命!这回下来,就是来捞钱的!”
“啊?真的假的?”旁边一个老实巴交的老船工闻言围了过来:
“看着不像啊……读圣旨的时候,看着挺正派的……”
“正派?”
刀疤脸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巴掌差点拍到桌上,又猛地压低了声音,唾沫星子都快喷老船工脸上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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