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渭这番话,字字如重锤擂鼓,狠狠砸在他心头那杆摇摆不定的秤上。
严党的提携之恩是阶梯,也是枷锁;
杜延霖此刻是引火烧身的火种,却又可能是焚尽污秽、廓清寰宇的关键!
良久,胡宗宪面色肃然,重重颔首:
“文长之言,字字如棒喝,醍醐灌顶,正乃吾之肺腑所念!但东楼之严命,如芒在背,如鲠在喉!若公然违逆,恐祸不旋踵。文长……可有破局之谋、两全之策?”
“有!”徐渭抚掌大笑,朗声应道:
“何须繁复?一字足矣——拖!”
“拖?”胡宗宪眉峰一挑。
“正是!”徐渭斩钉截铁,“严东楼要杜死案消,我偏要杜活案成!且要办成铁案!铁案一成,如山岳镇河,众口自然缄默,宵小自然畏忌!”
“愿闻其详!”胡宗宪身体不觉前倾,如待宝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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