屏退左右,他独坐在书房。
随圣旨前后脚而来的,还有一封无署名的火漆密信。
拆开,严世蕃狷狂阴鸷的字迹扑面而来,字字如淬毒的匕首,直刺要害:
“汝贞吾弟:履新总督,可喜可贺!然扬州一案,王诰、杜延霖穷追猛打,其意非止盐案,实乃项庄舞剑,意在沛公!”
“杜延霖此獠,狂悖犯上在前,搅乱江南在后,实为心腹大患!东南财赋重地,断不容此等祸根存留!望弟履新之后,寻得良机,务将此獠…除之!永绝后患!”
“漕粮、盐课,乃国脉根基,亦吾等命门,亦需弟速整饬,厘清积弊,堵塞一切漏洞,勿授人以柄!一切以稳字当头,切记!”
“兄、世蕃,手泐。”
“意在沛公…除之…永绝后患…堵塞漏洞…”
每一个词都带着血腥气和冰冷的杀意。
胡宗宪捏着信纸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一股寒意自脚底直窜天灵。
严世蕃竟要他这位新任总督,伺机除掉刚刚在扬州立下大功的巡盐御史杜延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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