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京兵部衙门,照磨所。
厚重的木门紧闭,将喧嚣隔绝在外,只余下卷宗特有的陈旧墨香与灰尘气息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中弥漫。
今日坐堂值事的兵部职方司郎中引路完毕,便带着疏离的客气告退。
“有劳钱照磨。”杜延霖将公文递给一位老吏,此人便是南京兵部照磨所的照磨。
钱照磨身形佝偻,头发花白,面上是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,松弛的眼皮半耷着。
他接过公文,浑浊的眼珠缓缓扫过那方鲜红的印鉴,喉间模糊地“咕噜”一声:
“杜秉宪稍候。”
他转身,佝偻着背,步履蹒跚地消失在层层叠叠、高耸及顶的巨大档案架组成的幽深迷宫里。
小半个时辰过去,钱照磨才领着几名书吏,拖拽着三个沉甸甸的樟木箱回来。
“砰!”箱子落在地上,扬起一片呛人的灰尘。
“嘉靖三十二年正月起,至三十四年腊月止,南直隶倭寇塘报、奏抄副本尽在于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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