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延霖突然提出要前往南京,这着实打乱了王茂才的部署。
他原本的计划是步步为营:
先让灶户们对杜延霖的催逼怨气日积月累,待怨气积蓄至临界点,再由钱禄、何和颂煽动民变,将暴动的灶丁引向杜延霖驻跸的仪征官驿。
至于煽动民变的时间,原定在正月十五。
届时,再抛出杜延霖早前在盐司衙门签下的那份文书,便能将激起“民变”的滔天罪责,牢牢钉死在杜延霖一人身上!
可若杜延霖人都不在扬州,这口量身定做的黑锅便难扣得严丝合缝。
虽有文书为证,杜延霖主责难逃,但盐司衙门自身,少不得也要担上一个“处置不力”或“未能及时疏导”的干系。
更何况,杜延霖若不在,煽动起来的灶丁们,该去冲击哪个衙门泄愤?
这“民变”的矛头若没了准星,极可能反噬盐司衙门,那他王茂才岂不是引火烧身?
因此,王茂才心中念头急转,面上却只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关切,试探着问道:
“秉宪亲往南京所为何事?盐场追缴之事正需秉宪坐镇,此时离扬,恐生枝节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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