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最后的试探,也是最后的“矜持”。

        西门庆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,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,扇子“啪”地一声合上:“小娘子放心,我府里规矩宽松,不会有人说闲话的。再说,我这也是为了保护你,你就别多想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对着身后的家仆吩咐道:“来人!快把轿子抬过来!送潘娘子回府!路上一定要小心伺候,不能让娘子再受半点惊吓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!”两个家仆赶紧应着,转身跑出院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很快,一顶青布小轿就被抬到了院门口。轿子是新的,青布的轿帘上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样,轿杆是上好的楠木,擦得油亮。两个穿着青色短褂的轿夫站在旁边,恭敬地等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粗使婆子走上前,脸上带着谄媚的笑,对潘金莲说:“潘娘子,您请上轿吧。”她们的动作看似搀扶,实则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,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潘金莲的胳膊。

        潘金莲没有反抗,任由她们把自己扶到轿前。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几年的小院——院心的老槐树,墙角的稻草堆,灶房的破灶台,还有主屋里兄长的尸体——心里没有太多留恋,只有一种解脱般的麻木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弯腰钻进轿里,轿帘被婆子轻轻放下,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目光。轿子里铺着柔软的棉垫,还放着一个熏香的小炉,飘着淡淡的沉香,比她在武家睡的稻草堆舒服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轿子被抬了起来,晃晃悠悠地向西门府的方向走去。轿外传来街市的喧哗声,有小贩的吆喝声,有行人的说话声,还有家仆们的脚步声,可潘金莲什么都听不进去。她靠在轿壁上,闭上眼睛,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柔弱和泪痕,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知道,自己已经踏入了一个华丽的牢笼。这个牢笼里有绫罗绸缎,有山珍海味,却没有自由,没有尊严。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么样,不知道西门庆会不会一直对她好,不知道武松会不会回来报仇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。这是她自己选的路,就算将来摔得粉身碎骨,她也只能走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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