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门庆摇着一把泥金折扇,在十几个家仆的簇拥下,慢悠悠地走进了院子。他穿着一件宝蓝色的绸缎直裰,腰间系着一条玉带,上面挂着一块翡翠佩,走路时佩玉“叮咚”作响,显得格外张扬。他的脸上带着虚伪的关切表情,眼神却第一时间落在了潘金莲身上——那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和占有欲,像猎人看到了猎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哎呀呀,这是造的什么孽啊!”西门庆故作痛心地摇了摇头,快步走到潘金莲面前,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,“小娘子,你受惊了吧?都怪我管教不严,让那两个不懂事的家仆惊扰了你,还闹出了这么大的惨事……唉,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一边说,一边用扇子指着地上的李三和黑熊,语气里满是“自责”。

        潘金莲看着他虚伪的表演,心里像明镜一样清楚——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,可她不敢戳穿,甚至不敢表现出半点不满。她低下头,长长的睫毛垂下来,遮住了眼底的厌恶和恐惧,做出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,声音带着哽咽:“西门大官人……这……这可怎么办啊?我家大郎他……他就这么没了……武都头又被衙役带走了……我一个弱女子,留在这院子里,实在是……实在是害怕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说着,眼泪就掉了下来,滴在衣襟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她的演技很好,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一个寡妇的无助和恐惧。

        西门庆见状,心里乐开了花,面上却更加温柔。他向前走了一步,离潘金莲更近了,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皂角香,心里更痒了。“小娘子莫怕,莫怕。”他轻声安慰,“一切有我呢。你看这武家院子,现在满是血腥气,又是是非之地,你一个弱女子留在这里,万一再出点什么事,我怎么放心得下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顿了顿,话锋一转,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:“不如这样,你先随我回府暂住些时日。我府里有宽敞的院子,有贴心的丫鬟,保证让你住得舒服,也能让你避开这些烦心事。等衙门里的事情了结了,咱们再从长计议,好不好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语气看似商量,眼神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。身后的家仆也纷纷上前一步,隐隐把潘金莲围了起来,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。

        潘金莲的心脏猛地一紧。她知道,西门庆这是要把她带回府里,一旦她踏出这个院子,就再也回不来了,就彻底成了他的玩物。可她没得选——留在这院子里,她没钱没粮,还可能被西门庆的人报复;跟着西门庆走,至少能有饭吃,能住好房子,能摆脱现在的困境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主屋,心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——有对武大郎的愧疚,有对未来的恐惧,但更多的是一种破罐破摔的渴望。她这辈子已经够苦了,跟着武大郎,她永远只能穿粗布、喝稀粥,永远只能住在这个破院子里。跟着西门庆,至少能过上穿金戴银的日子,至少能让别人高看她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咬了咬嘴唇,指甲嵌进了肉里,却没感觉到疼。她缓缓抬起头,眼睛红红的,带着泪痕,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:“我……我一个寡妇,去大官人府里,怕是……怕是不合适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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