脆响再次响起,黑熊的手腕被硬生生捏断!他再也忍不住,发出杀猪般的凄厉惨叫,声音刺破了小院的寂静,引得院墙外传来几声模糊的惊呼。他的身体剧烈抽搐,另一只手想去掰武松的手,却被武松一把挥开,力道之大,让他的胳膊撞在自己的胸口,疼得他差点背过气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武松依旧没停。他松开黑熊的断腕,右拳如同重锤,狠狠砸在黑熊的腹部。黑熊的惨叫戛然而止,嘴巴张得老大,却发不出声音,眼珠暴凸,像是要从眼眶里滚出来。他的身体弓成了虾米,胃里的酸水、苦胆水,还有没消化的早饭,混合着血沫,一起从他嘴里呕出来,溅在武松的鞋上,黏糊糊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武松顺势抬起膝盖,一记沉重的膝撞,顶在黑熊的下巴上。“咔嚓”一声,黑熊的下巴被撞碎,牙齿混着血沫喷出来。他的身体被撞得向上飞起半尺,然后像破麻袋一样,软软地摔在地上,四肢抽搐了几下,便没了动静,只有胸口还在微弱起伏,证明他还活着。

        整个打斗过程,不过一炷香的功夫。两个在清河县横行霸道的打手,在暴怒的武松面前,连还手的资格都没有,像两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小院里瞬间静了下来,只剩下武松粗重的喘息声,还有李三、黑熊偶尔发出的无意识**。风从院门外吹进来,带着晨雾的凉意,却吹不散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,反而让那股味道更浓,呛得人喉咙发紧。

        潘金莲僵在原地,双手死死捂住嘴,指甲都嵌进了肉里,却没感觉到疼。她的脸惨白如纸,嘴唇毫无血色,眼神里充满了惊恐——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武松。以前的武松,虽然沉默寡言,却带着几分沉稳,可现在的武松,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杀神,浑身是血,眼神里的杀意,让她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,脚后跟撞到了身后的门槛,差点摔倒。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的血迹,扫过李三、黑熊的惨状,最后落在武松身上——他的赭色短打沾了血,脸上也溅了几滴,额角的新疤在晨光下泛着红,整个人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狠厉。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,比面对西门庆的打手时更甚——她怕武松会迁怒于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武松却没理会她,也没再看地上的两个打手。他的眼里,此刻只有躺在墙根下的武大郎。他猛地转身,脚步踉跄了一下——刚才的打斗用了太多力气,又被悲痛冲昏了头,此刻才觉得一阵天旋地转。他稳住身形,一个箭步冲到武大郎身边,小心翼翼地蹲下身,伸出手,想要扶起武大郎,却又怕碰疼了他,手指在半空中犹豫了片刻,才轻轻托住武大郎的后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哥!大哥!”他的声音带着颤抖,平时洪亮的嗓音,此刻变得沙哑,“你醒醒!我是二弟!武松!”

        武大郎的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,靠在武松的怀里,脸色是死人般的金纸色,嘴唇发紫,毫无血色。他的胸口有一个清晰的脚印,是李三的靴子印,深褐色的,印在他洗得发白的粗布衣上,格外刺眼——那一脚踹得极重,布料都陷进了肉里,能隐约看到下面凸起的肋骨形状,显然已经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鲜血不断从武大郎的嘴里、鼻孔里涌出,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淌,滴在武松的手背上,滚烫的,像烙铁一样。武松能感觉到怀里的人越来越轻,体温也在慢慢下降。他赶紧伸出手,探向武大郎的鼻息——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,像风中残烛,随时都会熄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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