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集:恶霸上门强掳美
武家小院的晨光,是被一层灰蒙蒙的雾裹着的。土坯墙缝里的野草蔫头耷脑,叶尖挂着的露水迟迟不肯滴落,像是连太阳都懒得照进这压抑的角落。院心那棵老槐树的枝桠歪歪扭扭,去年被雷劈断的树干还留着焦黑的痕迹,树皮上爬着几只蚂蚁,慢悠悠地搬运着一粒比它们身子还大的米——那是昨夜武大郎撒在地上的,他没敢捡,怕动静大了引来外面的“眼睛”。
灶房里,武大郎蜷缩在最里面的角落,怀里紧紧抱着那个缺了口的陶制米缸。米缸里只剩下小半缸米,米粒泛着陈旧的黄,是他半个月前从粮铺买的陈米,当时觉得便宜,现在却成了他唯一的“救命稻草”。他把脸贴在冰凉的缸壁上,能感觉到米粒硌着脸颊,粗糙的触感让他稍微安心——至少现在,他还有米,还能煮稀粥,还能活着。
可这份安心,很快就被无边的恐惧吞噬。他的耳朵竖得像受惊的兔子,连院墙外风吹过树叶的“沙沙”声都能让他浑身一激灵。前几日被地痞踩在地上的痛感还在手心残留,陌生人冰冷的眼神像两条毒蛇,缠在他的后背上,连呼吸都觉得沉重。他不敢闭眼睛,一闭眼就会看到横肉汉子的拳头、瘦高个的脚,还有街上人指指点点的样子,嘴里念叨着“炊饼不干净”“乱葬岗挖东西”,那些话像针一样,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“别来……别再来了……”他对着米缸小声嘀咕,声音细得像蚊子叫,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,上下牙碰撞的“咯咯”声在寂静的灶房里格外清晰。他的手心全是冷汗,把米缸的外壁都浸湿了,米粒粘在手上,他却不敢擦——他怕一动,就会引来外面的“麻烦”。
主屋的窗棂半开着,潘金莲坐在窗边的梳妆台前,手里拿着一件旧青布襦裙,针线上穿着藏青色的线,有一下没一下地缝着裙摆上的破洞。她的动作很慢,针脚歪歪扭扭,显然没心思做活。她的目光透过窗缝,飘向院门口,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——有对未知的紧张,有对武大郎的厌烦,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。
她早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,青布襦裙的领口绣着一朵小小的桃花,是她前几日趁着武大郎不敢出门时绣的,针脚虽不精致,却也看得出用心。头发用一根银簪别着,银簪是张大户当年赏她的,虽不算贵重,却是她身上唯一能拿出手的首饰。她对着铜镜照了照,镜中的自己脸色还有点苍白,眼下有淡淡的青影,却依旧眉清目秀,尤其是那双眼睛,眼波流转间,自带一股媚态。
“怎么还不来?”她心里嘀咕着,指尖不小心被针扎了一下,殷红的血珠渗出来,滴在青布上,像一朵小小的红梅。她没觉得疼,只是用指尖把血珠擦掉,眼神更亮了——她知道,西门庆的人迟早会来,她只需要等,等他们把她从这个破院子里“救”出去,等她摆脱武大郎这个窝囊废,等她过上穿金戴银的日子。
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很轻,像是路人路过。潘金莲的心跳瞬间加快,赶紧放下针线,凑到窗边,屏住呼吸往外看。可脚步声很快就远了,只是个挑着菜担的老农,她心里莫名地有点失落,又坐回梳妆台前,重新拿起针线,却怎么也缝不下去了。
厢房内,武松正盘膝坐在稻草堆上,缓缓收功。他的脊背挺得笔直,像一杆标枪,双手结印放在膝盖上,指尖泛着淡淡的莹白——那是内力流转到极致的征兆。额角的痂已经脱落,留下一道浅粉色的新疤,摸上去有点痒,像有小虫子在爬。他缓缓睁开眼,眼底的精光一闪而逝,顺着眼角看向窗外——天已经大亮,阳光透过窗纸的破洞,在地上投下一个小小的光斑,随着风轻轻晃动。
他的伤势已经痊愈,体内那最后一丝因“逍遥乐”残留的燥意,被这几日的调息彻底压了下去。他试着握了握拳,指关节发出“咔咔”的轻响,力道比之前更足了——景阳冈打虎时的力气,终于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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