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太医定了定神,对着赵婉莹拱手行了一礼,语气带着几分谨慎:“赵小姐深夜相召,老夫不敢耽搁。只是……此处是小姐闺阁,老夫在此诊治,恐有不妥?”
“救命要紧,哪还顾得上这些!”赵婉莹侧身让开,“您快请,他的命就拜托您了!”
一旁的奶娘顾嬷嬷赶紧上前,帮着拉开床幔。顾嬷嬷是看着赵婉莹长大的,比亲娘还疼她,此刻脸上满是忧色,却也知道眼下不是讲究规矩的时候,只能攥紧手里的帕子,在心里默默祈祷。
王太医走到床榻边,先放下药箱,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巧的银质诊脉枕,轻轻垫在武松腕下。他伸出三根手指,指尖搭在武松的脉门之上,眼睛微闭,眉头渐渐皱起。暖阁里瞬间静了下来,只剩烛火“噼啪”的轻响,还有武松粗重的呼吸声。
片刻后,王太医睁开眼,又伸手拨开武松的眼睑——眼白上布满血丝,瞳孔微微收缩,透着股不正常的涣散。他再俯身,仔细查看武松额角的伤口,指尖轻轻碰了碰白布边缘,武松的身体竟猛地瑟缩了一下,喉间发出更痛苦的闷哼。
“怎么样?王太医?”赵婉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忍不住又上前一步,裙摆扫过床脚的踏板,发出轻微的响动。
王太医直起身,脸色比进来时沉了几分:“小姐,武都头的额角是皮开肉绽,万幸颅骨只是轻微骨裂,没有伤及内里,老夫这就给他重新处理伤口,敷上金疮药,养些时日便能愈合。只是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,目光落在武松泛着潮红的脸颊上,语气多了几分凝重:“他身上的热不是外伤引起的。老夫刚才诊脉,脉象浮洪滑数,像奔马似的躁急,这是邪火入体、燎原攻心之兆——他不是病了,是中了毒。”
“中毒?!”
三个字像惊雷般炸在暖阁里。赵婉莹踉跄着后退半步,幸好云翠及时扶住她的胳膊,她才没摔倒。顾嬷嬷更是“哎呀”一声,手里的帕子掉在地上:“怎么会中毒?武都头是打虎的英雄,谁会害他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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