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许长久的彷徨不安积压于心,昨日夜里辗转难眠,闭上眼睛,脑海中全都是昭王鲜血淋漓的手掌,伤痕交错的胸腹,还有……还有环着那人腰身时,男人沉缓灼热的呼吸落在她额头,彼此体温相接,那股热意,几乎烫得她筋骨酥-麻……她干脆起身在窗边坐了会,又饮了两杯冷茶,待面上那股燥热降下去,人也着了风寒。

        也算是因祸得福吧,身子虽有不适,倒也能够安安心心在漱玉斋待几日,怎样也比与昭王抬头不见低头见舒坦得多。

        之后林院判也来替她把了脉,交代了几句事项,池萤都一一记下。

        林院判离开后,转头又往雁归楼回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王妃的确染了风寒,所幸症状尚轻,只要按时服药,不出半月便可痊愈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晏雪摧指腹摩挲着杯盏的浮雕,淡淡吐出一个“嗯”字。

        林院判:“适才微臣也已确认过,王妃所用香料脂粉都是京中贵女间盛行之物,屋内所用焚香也无不妥,且依照王妃的脉象判断,其体内也并无蛊虫之类惑乱人心的脏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见昭王垂眸沉思,林院判思量片刻道:“殿下目不能视,对气味本就异常敏感,如王妃所用香料为殿下不喜,大可请王妃更换香料,或是不再使用此等气味浓郁的香。臣观殿下近日脉象躁乱,情志失调之症似比先前更加严重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自定王死在战场,外人只知庄妃受不住刺激,一夜之间患了臆症,殊不知昭王更是处境艰难,时时绷紧神经,处处提防算计,以致长久气机郁滞,多思寡眠,心神损耗,后来伤了眼睛,更是五感失控,七情过极,偏偏外人面前一贯是云淡风轻,隐忍压抑,只能以伤人伤己来疏泄缓解,林院判如今也束手无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并非不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种感觉很难形容,晏雪摧道:“是很奇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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