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萤颔首,发髻的流苏也随之晃动,却听昭王笑道:“抱歉,本王看不到。你这是点头还是摇头?”

        池萤只好道:“是点头,殿下放心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低下头,全神贯注地给他涂抹金疮药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在她从前给阿娘上过药,后来阿娘缠绵病榻,也是她这些年日日照看。她手稳,也轻柔,几乎没怎么碰到男人的皮肤,很快便将伤口重新上药包扎。

        纱布打完结扣,池萤轻吁一口气,没有察觉到男人指节微不可察地颤了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旁的林院判见她处理妥当,不由得夸赞道:“王妃手法温柔利落,松紧得宜,竟不亚于下官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晏雪摧笑道:“本王还以为王妃出身勋贵,不擅此道,没想到王妃很是得心应手,倒是本王之福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池萤原本并未察觉林院判那句有什么,直到听见昭王这话,她脑海中轰然一声,冷汗直冒。

        是啊,池颖月自幼十指不沾阳春水,琴棋书画虽算不得顶尖,但平日接触的都是焚香品茗、插花挂画这些雅事,哪里做过替人包扎上药的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光怕手上动作不稳,引得昭王不满,却又表现得过分熟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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