农民工愣了半天,突然红了眼眶,用力点了点头。陆云已经打开了工具箱,里面整齐地码着各种零件——有些是他从报废的科研设备上拆的,有些是雷罡通过黑市渠道弄来的。他用镊子夹起新的神经接口,动作精准得像外科医生,焊枪的火花在口罩前一闪一闪,映亮他专注的眼神。二十分钟后,他把修好的义肢递回去:“试试。”
农民工颤抖着将义肢装回残肢,活动了一下机械手指。原本卡顿的关节此刻灵活自如,他试着握拳、伸展,甚至拿起了桌上的螺丝刀。“真的……真的比新的还好用!”他咧开嘴笑,露出两排黄牙,眼角的皱纹挤成了一团。临走时,他把帆布包里的两个馒头塞给苏茜,说:“自家蒸的,不嫌弃就吃点。”
消息像长了翅膀,在黑市的残障人士圈子里传开了。下午三点多,摊位前排起了长队。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坐在轮椅上,裙摆下露出两根金属义肢——她是个舞蹈演员,一年前车祸失去双腿,再也没能站上舞台。“我试过很多义肢,都跳不起来。”她摸着义肢的关节,声音带着哽咽,“医生说我这辈子只能走路了。”
陆云蹲在她的轮椅旁,仔细观察她的残肢比例和肌肉线条。“普通义肢的发力点不对,舞蹈需要脚踝和膝盖的协同缓冲。”他打开“灵枢”,绘制出仿生腿的设计图,“我可以给你装个液压缓冲关节,再调整神经接口的灵敏度,模拟肌肉的发力节奏。”
苏茜在一旁补充:“我可以编个适配程序,根据你的舞蹈动作预设几个模式,比如踮脚、旋转的时候,义肢会自动调整力度。”
女人看着设计图,眼泪突然掉了下来,砸在金属义肢上,溅起细小的水花。她从包里掏出一张旧照片,照片上的她穿着芭蕾舞裙,踮着脚尖站在舞台中央,笑容明媚。“我以为再也看不到自己跳舞了。”
当天傍晚,陆云用3D打印机连夜做出了仿生腿的零件,雷罡帮着组装。第二天女人来试穿时,苏茜已经调试好了程序。当女人扶着墙,第一次用新的仿生腿踮起脚尖时,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。她慢慢旋转身体,红色的裙摆像一朵绽放的花,眼泪和笑容同时出现在脸上:“我能跳了……我真的能跳了!”
人群里响起掌声,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拄着盲杖走了过来。他是个程序员,半年前因为视网膜脱落失明,从此再也不能敲代码。“我试过语音辅助软件,但太笨了,跟不上我的思路。”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盲文记事本,上面写满了代码片段,“我想写一个人工智能助手,可现在连键盘都摸不准。”
苏茜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,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:“我可以给你开发一个定制化语音辅助系统,结合陆云的神经传感器,直接连接你的大脑神经,你想什么代码,系统就能帮你输入。”
陆云拿出一个微型神经传感器,贴在男人的太阳穴上:“这个能捕捉你的脑电波,转化成代码指令,苏茜的程序会优化语法和格式。”
男人半信半疑地戴上传感器,闭上眼睛。苏茜打开代码编辑器,轻声说:“试试写一句‘HelloWorld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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