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右手轻轻搭在腰间的九四式军刀柄上,指尖细微地敲击着冰冷的鲛鱼皮包裹的刀柄。
冷硬的目光如同铁轨上的铆钉,扫过面前几步开外那群衣衫褴褛且散发着汗臭与血腥气的士兵。
身后的海军陆战队员穿的是清一色的水兵制服和钢盔,在闷罐车厢的阴影下排成一道沉默的蓝色人墙。
十几把三八步枪,两挺歪把子机枪,黑洞洞的枪口压得很低,正对着前方。
“吉野大尉,”白川的声音不高,却十分有力:“命令就是命令。”
“这三节车厢的物资,是舰队司令部山木阁下亲自签发的特别调运品。”
“没有舰队司令长官的手令,一粒磺胺也不能动。”
站在他对面的是陆军第106师团大尉吉野正雄,
他那身军装沾满了泥泞和深褐色的污渍,左臂用肮脏的绷带吊着,脸上混杂着汗水和油污。
在他身后还有几十个能勉强站立的士兵,更多的则躺在雨棚下方临时铺开的肮脏草席上,痛苦的呻吟和压抑的咳嗽此起彼伏,汇成一股绝望的低鸣。
伤口在高温下散发出更浓烈的腐臭,几个士兵架着步枪,枪口同样指向对面的海军,手指紧扣在扳机上,微微颤抖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难以遏制的愤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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