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,张居正对赐给戚继光这么重的事权,也不是很赞同,藩镇之虞,是张居正在富国强兵上最大的担心,西北晋党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着,张居正真的不希望,大明再多一个尾大不掉的藩镇了。
朱翊钧两手一摊说道:“先生,戚帅治军严格,他不会的。好好好,人心隔肚皮,不以人心去论断,戚帅离黄袍加身,还有侯爵、侯爵世券、公爵、公爵世券,武勋之上,加九锡封王等等,就是戚帅想要黄袍加身,这么长的路,戚帅能走得完吗?”
“先生,戚帅就是个迁安伯,连世券还在路上呢。”
张居正听闻之后,思索了片刻说道:“还是得给个期限为宜,就一年,明年十月,必须开拔回京,不再都领大宁卫事儿,移交给永平卫军外迁军卒。”
“不能再久了,再久人心就散了,京营军兵只闻戚帅,不知陛下了。”
京营在京的时候,皇帝每五天都要前往京营阅视,雷打不动,京营军兵知道皇帝,也认识皇帝,军兵都知道,吃的是皇帝饭、穿的是皇帝的衣、效命是为皇帝效命。
人心天生需要一个凝聚力,这个凝聚的符号,如果帝星暗淡,客星僭越,那才是天大的麻烦。
整个天下,还有人能战胜戚继光这一万精锐的吗?
“那就依先生所言。”朱翊钧认真思索了许久,赞同了张居正的想法,摇头说道:“以戚帅的性子,朕这封密诏,他怕是不会告诉其他人,除非是军令无法执行,或者需要紧急进攻的时候,才会拿出来。”
“戚帅有恭顺之心,他要的真的不多,就是要个机会,要一个用他自己的军事天赋,换一个稳定的北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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