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冲没有立刻回答,他在厅中走了两步,脸上带着几分凝重。他先是对着阮氏三雄摆了摆手:“不必喊我寨主,你们还称我林教头即可,寨主之职是对外的,对内咱们还是兄弟相称。”
说完他又转向赵叹:“三弟,你的计策虽好,可我总觉得,有几处地方,似乎……不大妥当。”
林冲毕竟做过八十万禁军教头,也曾在官场沉浮,想的问题远比阮氏三雄要深远。
赵叹做了个请的手势:“大哥但说无妨。”
林冲沉吟片刻,开口道:“第一桩,便是借贷。借钱给乡亲们修船买网,这是仁义之举,可农夫渔民靠天吃饭,总有光景不好的时候。若是有人借了钱,实在还不上,那该如何是好?”
“难道,我们梁山也要学那放印子钱的泼皮,上门去逼债不成?这事要是传出去,梁山的名声可是要毁于一旦!”
阮氏三雄仔细一想,村里确实有那么几个好吃懒做的,万一他们果真借钱不还,这事就难办了。
不等赵叹回答,林冲又接着说出了第二个疑虑:“其二,便是三丁抽一。三弟啊,落草为寇,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营生。咱们这些人,都是被逼无奈,才上了梁山。”
“可石碣村的乡亲们,有家有业,未必人人都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。若是他们不愿,我们难道还要强逼他们入伙不成?怕只怕,人在曹营心在汉,日后反而会生出大乱子!”
林冲这两问,句句在理,直指赵叹计划中最核心的问题。
赵叹听完,脸上却不见半点为难,反而哈哈一笑:“大哥所虑,确实在理。不过,这些问题,小弟也早就想过了。”
“我先说第一个问题,还不上钱怎么办?好办得很!咱们梁山如今百废待兴,处处都要用人。修寨墙,打铁器,造船只,以后开了学堂,还要盖房子,哪一样离得开人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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