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光熊熊中,那些扭曲的字迹竟挣脱纸张,化作无数灰色的蝴蝶,扑簌簌地飞出窗外,散入村落家家户户。
三日后,村里不识字的老人开始学着用这些“错字”记账、写信,竟觉得比原先的正字更能抒发心意。
一个守寡多年的妇人,在亡夫的牌位旁,用木炭写下了一个大大的“痛快”,而非“痛悼”,随即伏地嚎啕,那是她丈夫死后,第一次睡得安稳。
张阿妹默默看着这一切,转身离去时,她身后的塾屋梁木上,悄然裂开一道细缝,一株野葵从缝隙里顽强地钻了出来,金黄的花盘始终偏斜着十五度角,仿佛在固执地看着某个不存在的方向。
村民们不懂,只觉得它长得奇怪,便给它起了个名字,叫“不正经”。
第454章名字长歪了才最像话
无人知晓,在地脉的最深处,姜璃的意识正随着无处不在的菌丝,潜入了听娘亭正下方那枚巨大的地底晶核。
她能感知到晶核内部那套空白的、等待被定义的指令集中,一个关于“名”的参数,正在与这片土地万年以来沉积的、无主的喜怒哀乐,那些被遗忘的情绪尘埃,发生着剧烈的共振。
她没有去引导,也没有去塑造,只是任由自己的残念如呼吸般一起一伏。
在每一次孢子群的微小爆裂中,释放出一丝极其微弱、几乎无法被捕捉的频率——那是很多年前,谢昭华第一次烧毁失败的实验记录时,火焰吞没纸页边缘发出的,那一声轻微的噼啪。
当这丝频率触碰到晶核的表层时,一块早已石化、坚硬如铁的记忆矿层,突然间奇迹般地软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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