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醒来时,心头莫名地安宁,再一开门,竟发现家家户户的门槛上,都用一种奇异的液体,刻下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字:“喰娘”。
次日,庄子里的一切都变了。
婴儿的啼哭声不再尖利,变得柔和绵长,像是含着一口甜水;田里最暴躁的那头老黄牛,也一反常态地走到听娘亭边,温顺地低头舔舐着井沿湿滑的苔藓。
再无人提封井之事。
村民们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,每日清晨,都会将第一碗淘米剩下的米汤,恭恭敬敬地泼在亭子的石根上,口中念叨着一个新创的词儿:“还音”。
谢昭华站在璇玑阁高处,遥望着山下那座小小的听娘亭,亭边苔藓的荧光一日比一日明亮。
她心中了然,那是姜璃破碎的残识正在与地脉深处的力量产生共鸣。
她没有出手干预,只是在几日后一个雨夜,悄然下山,取了一只路边随处可见的破碗,盛了半碗无根的雨水,轻轻放在亭下石阶上。
她什么也没做,只是静静地看着。
七日之后,那碗静置的雨水中,竟慢慢浮现出几行扭曲的笔迹,非篆非隶,歪歪斜斜,好似孩童的涂鸦。
一个路过的年轻弟子无意中瞥见,霎时面色惨白,心头剧震——他认出来了,那正是他幼年时写砸了,被母亲恼怒之下烧毁的那封家书上的字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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