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明峰坦然受之。
祁明峰看着儿子挺直的脊梁,那股子倔劲儿,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。
孺子可教。
他没再多言,转身,从那个跟随了他几十年的黑色公文包里,取出一个用牛皮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方块。
包裹很沉,递过来时,带起一阵微风。
祁明峰将它放在病床上,动作轻缓,像是在安放一件易碎的祭器。他一层,一层地揭开牛皮纸。
没有金光四射的宝物,只有一个深蓝色的硬壳笔记本。
封面上没有字,只有一颗用钢笔手绘的,早已褪色的五角星。本子的边角被磨得起了毛,封皮上,还带着几处颜色更深的印记。
祁连山瞳孔一紧。
那是干涸后,渗进布料纤维里的血。
祁明峰用粗糙的指腹,轻轻摩挲着那颗五角星,像是在抚摸一位老战友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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