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每降一块钱门票,意味着全年就要少掉多少的进项,这个窟窿,怎么填?拿什么去填平?”他语无伦次,声音抖得不成调子,像是在寒风中断裂的枯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庙修得再漂亮,总不能让靠这门票吃饭的员工先饿着肚子吧?稳定是第一位的,您三令五申过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话越说越快,如同崩塌堤岸后汹涌泻出的激流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终于抬起眼,迎上江昭宁的目光,带着三分申辩七分被误解的委屈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昭宁抬起头,目光越过林方政剧烈颤抖的肩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声音重新变得低沉、冷静,带着金属锻造后的冷硬质感,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钢印,清晰、沉重地砸在空旷寂静的办公室中央:

        “方政,我们的初心是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称呼,不再是冰冷的“林局”,剥去了行政的外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门票…必须要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目光灼灼地盯着地图上那个小小的、标记着清凉寺的图标,像焊死了目标:“清凉寺是千年文化积淀下来,该让万民能轻易接触的根基!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声音不高,却层层递进,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决心,“用80块钱就把人拦在外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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