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庄的头垂得更低了,汗水几乎在桌面汇成了小洼。
就在这片愤怒的喧嚣中,一个略显沙哑、带着明显不以为然腔调的声音,如同投入激流中的一块圆滑卵石,突兀地响起,试图稳住局面。
“昭宁同志,各位常委!”已恢复了镇定的刘世廷慢悠悠地开口了。
他身体微微前倾,双手摊开,掌心向上,自然而然地摆出一副推心置腹、体恤下情的姿态。
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,皱纹舒展,带着一种惯常的、令人放松的温和笑意,仿佛在安抚一群激动的孩子。“消消气,消消气嘛。”
他拿起保温杯,不疾不徐地拧开盖子,吹了吹并不存在的热气,抿了一口。
然后他才继续说道,语气显得格外语重心长:“寺庙收点香火钱,搞点经营,这也是迫不得已的现实嘛!”
“我们看问题,要理解基层的难处,不能一味求全责备,站在云端上说话不腰疼啊。”
他环视一周,目光刻意在几位年纪稍长、神情略显犹疑的常委脸上停留片刻,寻求着潜在的认同。
“大家想想,”刘世廷的声音更加恳切,掰着手指头数起来,“清凉寺那么大一座庙,上上下下多少张嘴要吃饭?”
“僧人要穿衣吧?要住房吧?看病吃药要不要钱?这都不是小数目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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