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‘不妄语’一戒,又作何解?”
“是单指那市井无赖的胡言乱语?”
“抑或是……”江昭宁的声音陡然拔高,字字如惊雷炸响,“那口宣佛号,身披袈裟,却将粗制滥造之物冠以‘开光’之名,将寻常斋饭标以天价,巧言令色,欺瞒哄骗四方善信之行径,也算妄语?!”
室内死一般的寂静。
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实体,压迫着每一个人的胸腔。
东妙监院方才背诵十诫时的洪亮自信,如同被戳破的气球,瞬间干瘪消失。
他脸色由红转白,由白转青,最后化为一片死灰。
额头上、脖颈间,豆大的汗珠争先恐后地涌出,汇成小溪,顺着松弛的皮肤蜿蜒而下,浸透了土黄色的僧衣领口,在胸前洇开大片深色的汗渍。
他双唇剧烈地颤抖着,喉结上下滚动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咽喉。
他下意识地捻动佛珠,那紫檀珠子碰撞的“咔嗒”声,在死寂中显得异常刺耳,如同他濒临崩溃的心跳。
江昭宁的目光并未移开,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,穿透东妙监院摇摇欲坠的躯壳,照见那灵魂深处竭力掩藏的仓皇与溃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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