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两位啊,那就是咱县里压秤的大石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来,这杯酒,敬两位老领导!我先干为敬!”

        话音未落,杯中那昂贵的液体已随着他仰头的动作,决绝地倾入喉中,一线热辣直烧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王振邦和李茂林几乎是同时举杯,动作带着一种被压抑已久的沉重。

        杯沿碰撞,发出一声清脆又沉闷的响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喉结滚动,那号称“液体黄金”的茅台,此刻灌下去,却像是滚烫的铅汁,非但没能浇灭心头的块垒,反而“嗤啦”一声腾起更浓更黑的烟,将郁积的怨毒烧得滋滋作响,直冲顶门。

        王振邦重重地将空杯顿在铺着雪白台布的桌面上,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

        酱香在口腔里弥漫,却奇异地勾起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、令人作呕的气味——机关食堂那油腻腻、混杂着劣质饭菜和消毒水味道的空气。

        眼前晃动的不再是这满桌珍馐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是食堂窗口前那些年轻科员们不耐烦的推搡,是油腻腻的餐盘,是飘着几片菜叶的寡淡汤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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