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昭宁静静地听着,脸上没有任何波澜,仿佛舒立悦口中那沉甸甸的一千万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数字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舒立悦说完,他才微微侧过头,目光平静地落在对方脸上,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、极冷的弧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哦?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像冰锥一样刺入舒立悦的耳膜,“舒局的意思,是我江昭宁今天在这里,是搞临时动议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不按规矩出牌?是给财政局出难题?”他向前踱了一小步,无形的压力陡然增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或者,”他的语调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,“舒局的意思是,这些埋在地下、为千家万户排忧解难的排污管道,它们也应该懂得规矩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它们也知道该在年底预算快用完的时候,才按照‘预算要求’准时准点地坏掉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然后规规矩矩地排队,等着被你舒大局长列入下一年度那本厚厚的预算报告里,才有资格被更换、被修理?”

        舒立悦的脸“唰”地一下变得通红,随即又迅速褪去血色,变得一片煞白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,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冷汗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擦汗,手指刚动,又觉得不妥,僵硬地停在半空,嘴唇嗫嚅着:“书记,我……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只是什么?”江昭宁毫不客气地打断他,目光锐利如鹰隼,紧紧攫住舒立悦躲闪的眼神,“财政预算,就没有‘机动预算’这一栏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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