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立悦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。
听这语气了,这是书记要动真格的信号。
他几乎是瞬间就调动起脑中那本精密运转的财政账簿,每一个数字都在飞速地碰撞、叠加。
他习惯性地捻动了一下手腕上的表,指尖冰凉,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,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沉重和显而易见的为难:“书记,您说得对,道理是这个道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他重重地叹了口气,仿佛肩上压着万钧重担,“这全县的管道,要彻底更换一遍,工程浩大啊!”
“这不是小打小闹,初步估算……没有一千万,根本拿不下来!”
他微微停顿,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江昭宁的脸色,继续抛出他的困难:“而且……书记,我们财政每一分钱的进出,都是年初人大会议上通过、板上钉钉的年度预算,一笔一笔,都有明确去向。”
“这笔更换管道的巨额支出……它不在今年的预算盘子里头啊!”
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这……这实在没有名目,没有额度啊!”他摊开双手,脸上写满了“有心无力”四个大字。
四周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。
翻斗车旁,几个工人停下了动作,紧张地望过来。
老工人攥紧了手里的竹篾片,指节泛白,浑浊的眼睛里刚刚燃起的一点微光,似乎又被舒立悦这一番话浇得黯淡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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