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能感受到电流在电缆里流过时微弱的白噪声,以及……江昭宁指间香烟无声蒸腾出的烟雾。
就在这沉寂的张力拉到极致时,话筒里传来了一声低沉得几不可闻的……轻笑?
那笑声极短促,轻飘飘的,像一枚冰冷的雪花落在滚烫的铁板上,瞬间蒸发得无影无踪,只留下一丝难以捕捉的余韵。
“呵呵,”江昭宁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,那低沉的笑意在音波里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冷静,既像阐述某种毋庸置疑的事实,又像一把剔骨尖刀精准地划开了罩在事物表面那层自欺欺人的薄纱。“赵书记,你讲的规矩和顾虑,对大多数时候的‘一般情况’而言,都是对的,都值得采纳和遵循。”
“我们的体制和程序,正是依靠这种对常规的尊重才能有效运转。”
他稍稍停顿了半秒,这一下停顿,如同在平缓的叙述河流中人为设置的一道堤坝,骤然提升了水位。
随即,那个转折词被他掷地有声地抛出:“但是——这次的情况不同。它绝对,不一般。”
每一个字,都像从坚硬的岩石里凿出来,棱角分明,带着金属的冷光和沉重的力度。
不再是陈述,而是断言。
赵强感觉自己的呼吸一下子窒住了。
那句“绝对不一般”如同无形的重锤,狠狠擂在他的意识深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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