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般情况下,常委一级的领导没有必要亲自到场参与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半度,那是一种在规则框架内浸淫已久的本能反应。“派一位副书记或者分管组织的常委前去坐镇监督,代表县委表明重视态度和行使权力,已经是最高规格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主要领导都亲自去……”他眉头紧紧锁起,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,试图通过言语的分量让对方理解这其中的重大差异,“现场气氛会过于沉重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无形中施加的压力太大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原本该自由表达的票,很可能在常委班子成员的眼皮底下变味……参评投票的这些局内干部,他们还怎么自在行使民主权利?”话语间,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,节奏略显凌乱,“组织部的监督组肯定是在核心现场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纪委那边至少也会派出督导人员旁听、监督程序合规和全程纪律维护,两道防线足够保证程序万无一失。是不是……可以再考虑一下?”

        语速快而不乱,一口气说出了所有在体制内浸润多年的他视为金科玉律的理由。

        话语里包含着一个老政法委书记对程序公平的固执维护,也有对过度介入具体事务可能造成扭曲后果的本能忧虑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完这一大段,他才略微停顿下来,听筒紧紧压在耳廓上,屏住呼吸捕捉着对方任何一丝微妙的反应。空气里只剩下他自己略微加重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听筒那端,陷入了更长久的沉默。

        几秒钟的等待,如同时间被强行拉长,变成了巨大的实体压迫在赵强肩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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