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支签字笔在他指间被捏得几乎变形。
刘博文那几乎要把鼻尖埋到桌面上的头颅,以极其微小、几乎难以察觉的幅度抬起了一丝丝。
他那双原本黯淡、充满挣扎和痛苦的眼睛深处,如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海里,猛然看到了穿透万丈深渊、来自遥远海面的……一线极其微弱、却带着温度的波光。
这一线光茫稍纵即逝,快得让他自己都怀疑是否是错觉。
他眼角的余光,极其小心地、缓慢地,沿着桌面的边缘向上挪动,试图捕捉主席位上的反应。
心跳,不由自主地,漏了一拍。
空气凝固得让人窒息,时间仿佛被拉长到一个令人痛苦的程度。
那份沉甸甸的寂静压在每个人胸口,等待着一个打破沉默的声音,一个指向下一步方向的手势。
然而,主位上的江昭宁,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,如同一座散发着无形吸力的深渊。
他脸上没有任何波澜,视线在会议室里缓缓移动,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考古学家,在用目光耐心地、细致地“清理”着每一张面孔上呈现的不同形态。
就在这时,一个略显突兀的声音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宁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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