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梅娟的叙述虽琐碎,却拼凑出最真实的基层图景——暴力勒索的阴云正在消散,权力寻租的冰山一角开始融化。

        尤其是刘洋意结清旧账这一笔,看似小事,其意义却如巨石落水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绝非孤立事件,更像是一系列整顿后,权力被迫收敛爪牙、开始遵循规则的一个明确信号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信号,比任何空洞的口号都更具说服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看,苏大姐,”江昭宁放下茶杯,杯底轻轻磕在桌面上,发出轻微的声响,他的声音温和而清晰,“风,确实在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虽然慢,但确实在朝着该吹的方向走。”他目光扫过店堂,落在角落里一张空置的旧桌上,“等这风再吹得透些,吹得久些,你担心的板凳不够坐,或许真不是句玩笑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得想想怎么把你这招牌菜做得更香,把地方收拾得更亮堂,准备着迎客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苏梅娟愣愣地看着他,手里无意识地攥着那块油腻的抹布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昭宁的话语,像是一颗投入她心湖的石子,激起的涟漪一圈圈荡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张了张嘴,似乎想反驳那“虹吸”的远景,可“刘所结账”那实实在在的震动还在心头回荡,让她一时竟找不出惯常泼冷水的词句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点微弱的、被长久压抑的希望,竟在这位神秘“小老弟”笃定的目光里,挣扎着冒出了一星绿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话是这么说……”苏梅娟喃喃着,声音小了下去,底气明显不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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