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万籁俱寂的几秒钟里,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。

        江昭宁清晰地看到中年城管跪在那里,背脊挺得笔直,深蓝色的制服裤子因这突然的跪姿绷紧了裤线,沾上了地面的浮尘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脸上没有表演式的悲情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有一种近乎笨拙的诚恳和深切的焦急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农仰起布满沟壑的脸,浑浊的眼睛里蓄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,一滴浑浊的老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,砸在滚烫的柏油路上,瞬间洇开一小片深色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那双死死攥着城管裤腿的手,指头一根根僵硬地松开,微微颤抖着,悬在半空,仿佛不知该往哪里放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陈队……”人群外围,一个年轻的协管员低低唤了一声,声音里带着惶惑。

        被称作陈队的中年城管没有回头,只是定定地看着老农,再次伸出双手,坚定地扶住了老农的臂弯:“大爷,起来吧,地上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咱这就挪车,我推着,您扶着点就行。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农的身体被那股温和而坚定的力量托扶着,迟疑地、试探地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佝偻的背似乎挺直了一点点,茫然地看了看城管,又看了看周围黑压压的人群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目光落回自己那辆满载西瓜的三轮车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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