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东山县。
空气粘稠得像是凝滞的油脂。
江昭宁独自走在通往县委礼堂的梧桐道上。
今天,他将正式接过东山县县委书记的担子。
前方岔路口,一条狭窄的小巷如同城市皮肤上一道溃烂的伤口,突兀地横在那里。
巷口弥漫着一股混杂了劣质机油、汗馊和隔夜垃圾的浓烈气味,直冲鼻腔。
巷子深处有异响。
江昭宁眉心一拧,脚步不由自主地偏离了主路,转向那片阴影和噪音的来源。
巷子深处,光线晦暗。
一个头发花白、瘦骨嶙峋的老头蜷缩在墙角的阴影里,身上那件辨不出原色的油污围裙皱巴巴地裹着单薄的身子。
他面前散落着几件简单的修鞋工具,一只豁了口的搪瓷杯倒扣在地上。
两个痞子模样的青年围着他,像两头鬣狗在戏弄垂死的猎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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