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绮垂着头，朱唇紧抿，也不开口回话。
云砚洲语气平和，指节轻叩手边翻开的《论语》某一页：“念，这句写的是什么。”
原身虽自小不学无术，到底每月都被云砚洲督促着诵读过多次《论语》，眼前这句还是识得出字，稔熟已久的。
云绮盯着他手指点住的字迹，半晌才咬咬嘴唇，慢吞吞从嘴边挤出八个字：“己所不欲，勿施于人……”
云砚洲凝视着她：“你当真懂得，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么？”
“己所不欲，勿施于人。自己不愿承受的，便不该加诸他人。”
云绮仰头看他，眼底蒙着一层水色，又浸着几分委屈：“大哥可是生我气了？今日叫我过来，是要责打我么？”
“是。”云砚洲不为所动，指节因握笔多年泛着温润的白，淡淡道：“母亲与我说起那些事时，我确实动了气，但气的不是你，是我自己。”
“是我从前太过纵容，总念着你年幼，从未狠下心来教你规矩，才让你连是非对错都辨不清。”
“好在，如今醒悟还不算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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