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用朱砂细细写下那行字,待字迹干透,再以蜂蜡薄薄覆上,轻轻抹平,使其与瓶身釉色浑然一体。

        常温之下,朱红为蜡所掩,不露分毫。此刻酒暖瓶热,蜡质受热微融,底下的朱砂字迹便透过半透明的蜡层清晰地浮现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心,比这酒更先一步变得滚烫,不只是因为这精绝的巧思,更是因为那行跃然瓶上的字。

        君念我时我念君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在说,他在想着她的时候,她也在想他。

        祈灼给自己斟了一杯酒。

        酒液入口,青梅的清甜在舌尖绽开,继而微酸缓缓浮现,像细雨拂过枝叶,清新而不涩。

        咽下时,酒的醇厚与绵柔在喉间铺陈开来,暖意随之弥散至四肢百骸,只留下回甘与漫开的果香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此时此刻,虽然他们没有在一处,却共享着同样的温酒与同一份思念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殿下!”李管事像是发现什么,忽然道,“那棉纸下面,好像还有一样东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祈灼眉梢一动,循声看去,果然在包裹瓷瓶的棉纸底层,压着一个小巧的白色瓷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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