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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林宇的火枪突然砸在《皇明祖训》上,惊飞了停在"仁政"二字上的飞蛾:"朱元璋要是看见,"他盯着缺笔"损"字,"怕要从明孝陵爬出来,"突然抽出从苏府密室起获的断指刀,"看看他的子孙,"刀身在沙盘划出深沟,"用他定的避讳,"指向断指图案,"砍百姓的手指!"刀柄上的三房族徽,此刻像极了滴血的魔爪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墨看着断指刀上的缺笔"损"字,忽然想起在义庄看见的场景:每个断指尸体的伤口处,都撒着朱砂——和火漆印里的辰州朱砂一模一样。"他们用断指血调火漆,"他取出火漆样本,"每道缺笔,"银签子挑起朱砂颗粒,"都是一条人命,"望向林宇,"苏府的火漆炉,"声音哽咽,"根本就是断指的熔炉。"

        寅时将至,林宇突然用火枪挑起陈墨的官服,露出腰间的验封司腰牌:"你说,"他盯着腰牌上的官印,"朝廷设验封司,"枪管敲了敲火漆印,"是防舞弊,"指向沙盘上的暗号,"可苏府的舞弊,"声音发颤,"比验封司的规矩还多!"他忽然松开手,甲叶相撞声惊碎了窗纸上的月光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墨整理官服,目光落在腰牌背面的"明察"二字:"卑职在验封司时,"他想起三年前的盐引案,"见过最精的火漆,"望向苏府密信,"却没见过,"银签子划过缺笔字,"拿国法当暗号的贼。"他忽然取出从三房祠堂起获的《损丁簿》,"上面记着,"翻开浸血的页张,"每个断指丁,"指向"丁口损耗"的火漆印,"都要在族谱上除名,"喉结滚动,"改成三房的家奴。"

        林宇的火枪突然指向《损丁簿》:"除名?"他想起李二妞棺木里的无名牌,"他们是要让这些百姓,"望向布帛上的血字,"生无户籍,"枪管砸在族谱上,"死无葬身!"他忽然将断指刀拍在案几,"老子现在就去砍了三房的族谱,"火铳上膛声清脆,"让他们的暗号,"盯着缺笔"损"字,"永远缺了断头!"

        卯时正刻,陈墨将所有证据并置:火漆密信、断指刀、《损丁簿》、缺笔族谱。"大人,"他指着沙盘上的暗号网络,"这不是简单的舞弊,"银签子划过三房族徽,"是把整个里甲制度,"望向《大明会典》,"变成了断指流水线。"他忽然想起在荣昌看见的织机,"百姓用织机织出北斗,"指向布帛,"他们用国法织出绞索。"

        林宇猛然起身,盔甲上的"山海镇"铁符撞在案角:"传令火铳队,"他将断指刀系在腰间,"老子要踏平三房祠堂,"火铳在掌心发烫,"用他们的火漆炉,"望向布帛上的血色北斗,"熬一锅皂角水,"声音如雷,"让天下人看看,"指向缺笔"损"字,"什么叫‘损’人利己!"

        陈墨握着祖传放大镜的手紧了紧,镜背的"明察秋毫"映着沙盘上的断指图案。他忽然想起在城隍庙看见的场景:百姓用断指血在墙上画缺笔"损"字,每个缺口都滴着皂角水。当林宇的火铳队脚步声响起,他终于明白:有些制度的暗语,要用火铳来破译;有些绞索的绳结,要用断指来解开。而沙盘上的缺笔"损"字,终将在火铳的火光中,显露出它吃人的真容——那是一个王朝的伤口,正在断指的血泪中,溃烂流脓。

        窗外,火铳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。陈墨望着布帛上的血色北斗,忽然想起老郎中的话:"北斗七星,主掌生死。"此刻的北斗,不再是织娘曹氏的血泪所化,而是千万断指户的血光所凝。当林宇的火铳炸开三房的大门,那些藏在火漆印里的缺笔暗号,那些刻在族谱上的断指密码,终将在皂角水的洗涤下,显露出制度绞索的真实面目——那是一根用百姓骨头做绳、用国法当结的吃人绞索,如今,终于到了该斩断的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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