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编的风波,在楚子龙的铁腕之下,渐渐平息。新的旅、营、队架构正在艰难地磨合着,战士们的操练热情空前高涨。然而,胜利的喜悦,却在悄然之间,被一种更磨人的困境所冲淡。
缺药,缺盐。
大战中数千名伤员,因为缺少有效的消炎药品,伤口感染率居高不下。许多在战场上侥幸活下来的硬汉,却在后方的病榻上,痛苦地被高烧和感染夺去生命。整个野战医院,都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。
同时,盐的断绝,让根据地内的军民都出现了四肢乏力、精神不振的状况。战士们训练时提不起劲,百姓们下地干活都摇摇晃晃。缴获的物资中,什么都有,唯独这两样最基础、也最致命的战略物资,少得可怜。
任凭你兵多将广,武器精良,一旦没了药,没了盐,这支军队,就会从内部开始腐烂、崩溃。参谋长孙嘉谋为此愁得彻夜不眠,楚子龍也是心急如焚,却苦无良策。
就在这最艰难的时刻,一个意想不到的人,来到了葛家村。
这天下午,一支奇怪的车队,出现在了虎贲军根据地的外围哨卡。说它奇怪,是因为这支队伍既不像军队,也不像寻常百姓。领头的是几辆保养得极好的福特卡车,后面跟着一长串由骡马拖拽的、盖着厚厚油布的大车。车队上空,只插着一面朴素的“商”字旗。
“站住!什么人!”哨卡负责人,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兵排长,立刻带人将车队团团围住,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车上的人。
车队停了下来。从领头的一辆卡车副驾驶室里,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。他约莫四十出头,穿着一身干净的蓝布长衫,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,面容斯文,气质儒雅,看起来像是一位教书先生,或是从上海来的洋行买办。在这黄土飞扬的晋西北,他显得如此格格不入。
面对数十支步枪,此人脸上却没有丝毫慌张。他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衣衫,对着哨卡排长,温和地笑了笑。
“这位长官,在下许忠义,一介商人。”他的口音,带着一丝南方人特有的软糯,“特来求见贵军最高指挥官,楚子龙将军。并为将军和虎贲军的弟兄们,备了一份薄礼。”
“见我们总指挥?”排长警惕地打量着他,“你是什么人?有什么目的?”
“我的目的,见到楚将军,自会言明。”许忠义微微一笑,对着身后挥了挥手,“至于礼物,还请长官过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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