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谁先倒下的,也不知是谁最后关掉了那盏昏黄的落地灯。拉弗格的后劲,远比它入口时的烟熏味更醇厚绵长。
麦柯兹是被一缕穿透百叶窗的晨光刺醒的。
她感觉自己正陷在一个无比温暖坚实的热源里。
意识回笼的第一秒,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、混合着威士忌余韵和某种干净衣物皂角的味道。
然后,她才感觉到,一只手臂正稳稳地搭在自己的胸前,而自己的脸颊,正贴着一个随着呼吸而平稳起伏的胸膛。
她和林予安,像两只在寒冬里互相取暖的动物,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相拥而眠。
好在,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还穿得整整齐齐。
麦柯兹一动也不敢动,她甚至屏住了呼吸。她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,“咚、咚、咚”,像一首最原始的催眠曲。
隔着薄薄的衣料,她能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惊人热量。
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的情绪,像电流一样窜过她的四肢百骸。书上说,当你遇到喜欢的人,你会心跳加速,会脸红。
她的心脏此刻确实擂得像在打鼓,但她不确定那是因为惊吓还是别的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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