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众人反应,她已将骨钥插入青铜门缝。

        轰然一声,地宫开启,狂风自幽深通道喷涌而出,夹杂着无数哀嚎般的回音??那是千年来所有未能诵出的经文、所有被掐断的祷告、所有欲言又止的真理,在黑暗中堆积成海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们踏入阶梯,石壁两侧浮现出壁画:佛陀讲经、译场盛况、僧众抄经……而后画面骤变??火焰吞噬经楼,士兵拖走僧人,铁锤砸碎贝叶,孩童被迫吞食书页以防记忆流传。最深处一幅画中,一百零八僧侣围坐一圈,手持竹管,齐声吟唱,喉间鲜血淋漓,而一支通体漆黑、形如蝉翼的长笛正从血雾中缓缓升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到了。”阿阮颤抖着说。

        地宫尽头是一座圆形祭坛,中央悬空漂浮着第五支圣笛【悲蝉】。它不像其他圣笛那般温润,反而散发着森然寒意,笛身由百余段细小骨节拼接而成,表面缠绕着褪色红绳,每一节骨头上都刻有一个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晚刚想上前,突觉喉咙一紧,仿佛被人扼住。她张口欲言,却发不出半点声音。阿阮脸色惨白,手中仪器全部失灵;苏砚踉跄后退,短笛跌落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无声结界生效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唯有静昙仍能开口,但她年迈体衰,无法深入核心。她艰难地写下几个字:“悲蝉需血唤,更需声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苏砚拾起短笛,走向祭坛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站在悲蝉之下,仰头凝望,眼中映出百年前那些僧侣的身影。她忽然明白了什么。这些声音不该永远沉默。有些牺牲,注定要由后来者继承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举起短笛,放在唇边,开始吹奏一首从未学过的曲子??那是她幼时母亲常哼的小调,名为《归寂谣》。随着旋律流淌,她的声音渐渐变得虚弱,嘴角渗出血丝。但她没有停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圈光晕自她身上扩散,悲蝉微微震颤,一根根骨节开始发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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