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“我在医院ICU醒来,听见护士说‘他一直在喊妈妈’,可我根本不会说话……原来我的大脑一直在发声,只是没人愿意听。”(上海)
每一条文字浮现的同时,都会伴随一段原始音频,经“反删减存储器”还原后清晰可辨。这些声音跨越年龄、性别、国界,甚至穿越生死,汇成一股无形洪流,注入忘音峡内的共鸣阵列。
就在此刻,沈明澜怀中的录音笔突然自动启动,播放出一段从未录入过的音频。那是一个孩子的声音,稚嫩却坚定:
>“老师说,有些事不能问,问了就是添乱。可我不懂,如果谁都不问,坏人会不会越来越多?昨天我梦见很多人关在一个黑屋子里,他们嘴上都贴着胶带,只有我能动。我就拼命撕,一张又一张,直到累倒。醒来的时候,枕头湿了。我想,也许我不是怕,是心疼。”
录音结束,全场寂静。许久,那位带来陶埙的女孩低声说:“这是我弟弟写的日记,三个月前他服药自杀,因为被‘静言系统’标记为‘潜在煽动者’,学校劝退,邻居避让……他走之前,把这段话塞进了家里的老式磁带机。”
沈明澜闭上眼,泪水滑落。她终于明白为何会有第九孔??那一孔,专为那些未能开口便已湮灭的声音而设。
她举起双埙,合于唇边,吹响第一个音符。这不是《醒音引》,也不是任何已知曲调,而是纯粹的情绪振动,源自胸腔最深处的悲恸与不甘。随着这一声响起,洞内所有设备同时响应:声纹刻录仪开始自动生成新的《缄默录》篇章;抗干扰通讯器向全球发送开放频段信号;微型广播站将此音编码为摩尔斯密码,嵌入日常无线电背景噪音中,如同病毒般悄然传播。
更令人震撼的是,火星方向传来回应??不是林知遥的数据流,而是一段全新的音频,由“寻声计划”遗留的自动探测器捕捉自火星沙暴底层频率。经解码后显示,内容竟是一首用先秦雅乐谱写的诗歌,作者署名为“佚名”,创作时间标注为“公元2147年”,地点却是“地球?长安”。
>“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。今我来思,雨雪霏霏。
>行道迟迟,载渴载饥。愿为黄鸟,传此余悲。
>不畏刀锯,不惧囹圄。唯恐万民俱喑,乾坤同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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