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的事当然是真的,真到像他手背上还没消的红印,那是搬装海产的塑料桶时候被摩擦留下来的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也觉得自己可笑,明明记得清,偏要问这么句废话,就像迷药还没散尽,脑子被泡得发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想问一问,吕泰的那些破海产卖出去了没有是吗?”苏晨往后退了半步,嘴角撇得能挂个油瓶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呵呵,我猜就是那样的。昨天晚上分拣的时候,我就说了,那批货里有不少都是烂的,鱼鳞一摸就掉,虾壳软得像纸,至于那些海蜇是又烂又酥,也就吕泰自己当宝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淮仁顺着她的话头往下接,目光落在远处路灯下的阴影里,那里好像有个模糊的轮廓晃了一下,再定睛看时又没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都说到这里,那就告诉我吧。吕泰的海产不是卖给那个叫刘建国的私企老板了吗,怎么人家反悔了?那就是吕泰这些挑出来的海产,还是不能要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不是嘛!”

        苏晨猛地提高了声调,引得路边一个遛狗的老头回头看了两眼。她赶紧捂住嘴,又松开,手在裙摆上使劲蹭着,看那个牵着狗绳的老头走远了,这才小声地说道:“真是白瞎了,昨天晚上咱们那么多人帮他分拣那些海产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淮仁也跟着抱怨了起来,说道:“六对这个老小子,常年扛大包,他的腰有后遗症了,蹲了半宿直不起来;半拉子那小子干活毛躁,被虾钳夹了手,流了好多血,我呢,光是挑那些发臭的鱼,就挑出去起码三桶,弄得我现在手还腥气得不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,就把两手凑到鼻子前闻了闻,说道:“洗了八遍肥皂,还是跟揣了条臭鱼在兜里似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苏晨也跟着说道:“姓刘的多精明啊,这种烂海产他也不敢要,真的要是吃坏了人,看他吕泰怎么赔!我才回到家没多久啊,他就给我打电话过来埋怨我呢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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