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藩王,一粒小米都不能留给那些守财奴!”
人群轰然叫好,对藩王与世道的咒骂声回荡在幽深的山体粮窖之中。
浩浩荡荡的搬运队点起火把,以王庄堡为中心,向三个方向散去,很快又再回来。
人们用驴骡,用大车,甚至手提肩扛,把一袋袋粮食运出去。
从夜晚到天明,从天明到傍晚。
不眠不休,废寝忘食,直至人被累死,背着粮袋重重砸倒在地,血呛红黄土,再也爬不起来。
都没谁说出一句,我搬不动了。
这不是白米白面,不是黄米黄面。
是爹娘,是儿女,是婆姨,是兄弟,是叔伯,是姑嫂,是一切活生生人的性命。
他能搬动,只要还有粮食,死去的魂魄也会爬起来继续搬。
当最后一袋粮食从山里搬出,刘承宗双目通红,困得随时都可能倒下,精神却极度亢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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