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空无一人,只有机器运行的低微嗡鸣。
他深吸一口气,将手掌轻轻贴在了表格打印的出口上。
几秒钟后,他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,猛地抽回手,快步退回到阴影中,用一连串急促的手语向同伴们传递着他惊骇的发现。
周工替他翻译了那无声的呐喊:机器吐出的每一张表格都在“哭泣”。
一种无形的情绪,一种源自数据底层的悲鸣,正从纸张中渗透出来。
那些被打印出的制式表格,尤其是那些等待填写的空白栏位,情绪最为剧烈。
它们仿佛拥有了生命,在为自身的空洞而哀嚎,它们知道自己“理应拥有内容”,却永远等不来那个本该烙印其上的名字或数字。
满脸风霜的周工沉吟了片刻,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下巴,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:“我明白了。对这个系统而言,填表是一种认证,是对其存在的确认。而留白,则是拒绝。它并非畏惧我们填上虚假的信息,那些它能轻易识别并修正。它真正恐惧的,是我们的沉默,是拒绝参与它所设定规则的、彻底的真实沉默。”
阿彩闻言,像是被点亮了某段记忆。
她想起自己年轻时,曾在这座城市的名言墙上用喷漆涂鸦,写下反叛的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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